她沉吟了会儿，之后也笑笑，只是神色有些淡远。
我看看她，正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，她却是已经开口了，“我想起来了，那年中秋，我和母亲去那里做客，和他倒是玩过一会儿罢了。”
我诧异道，“不是四月份去的么？”
她略略思考片刻，抬眼看我，完全是一副沉浸在回忆中的模样，轻声呢喃道，“啊？对，是我忘记了。四月份那次是我好像是随母亲一起过去的。”
我继续听着，知道她那个母亲便是曾经的姑母。
她说，“如今都事过境迁了，都记不得太清楚了，只记得我过去的时候他正在雕琢一管箫，说作了一首曲子。”说罢，睃了我一眼，“也没有什么打紧的东西，不知婆婆还有看到其他的么，那支？”
我摇摇头，看她欲言又止的模样，猜测她可能想到那支碎钗环了，不由出声道，“我只在那湖边找到一枚当年的莲子。”
她也笑笑，却带着些冰冷的气息，声音轻的仿佛自言自语，“婆婆，你瞧，也许我这一生都不知道自己在追求些什么，到死，到现在都一样。”
我看看河面上那些消散的烟尘不置可否，“你放心的在这里调息下吧，冥域的使者是不会到这里来的，你还是有时间的。”
这次没想到她竟是很干脆地应道，“好，有劳婆婆了。”
回到别鹊楼的时候，已经是深夜。
我看看昏黑的天色，包裹着前面灯火通明的酒楼，精致地俨如素洁长卷上的一滴水墨。走近时依稀也能辩得出那里传出阵阵的丝竹声，交杯换盏声，呼朋喝友声，暗忖估计又是那家的姑娘又在那里登台演出了。
回到卧房的时候，小豆芽和阿狸依旧睡得昏沉，看来我这一趟花费的时间还不算多。
轻轻掩上里间的门，看看窗角露出的天色，却无半丝的睡意，想来真是以前睡多了，喝了杯热茶，不由得想起了那枚碎开的的莲子。
本着今日事今日毕的原则，我定定心神，便从玉佩中召唤出了往生镜和那枚包裹好的莲子。
即便碎了，也该有些残存的影像吧？毕竟有了上次的经验，这次不费吹灰之力的便渗入到哪莲子的记忆之中。
依然是那片湖泊，湖面依旧如镜地澄澈。
只是湖畔散落些野菊，湖里本是风月无边的精致如今已是水寒荷破。
一阵脚步声传来，我抬眼望去。
一个老仆将年幼的冯暮雪和上次的那个夫人引到门口，我看着娇小乖巧的冯暮雪，极为懂事地在后面亦步亦趋，知道是回到了和上次差不多的时光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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